父母是半輩子,手足是一輩子。但手足關係是需要經營的,孩子們不會一生下來就相親相愛,良好的互動關係需要父母的引導及培養。若能從小累積親情存款,手足便能成為最好的人生夥伴。
每天早晨一醒過來,姊姊的第一件事,就是跑到妹妹的身邊喚她起床。這種時刻我總是感到一陣溫暖,幸好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生了二寶。
不過這樣的溫情時光通常持續不了太久,只要沒出門上學的日子,待在家就是每隔十分鐘吵架一次。這種情況在暑假期間更是讓人難以忍受,把姊妹倆時間排滿,各自送出門似乎也不是辦法,想起公公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:父母是半輩子,手足是一輩子。趁著孩子年紀小的時候培養感情,將來才有足夠的親情存款。
我發現最容易維持和平的方式就是讓家裡的孩子們結盟。不論人數多寡,只有我們家的孩子,或是加上親戚家的表兄弟姊妹,比起讓孩子們單純的自己隨意玩,給予特定的目標, 他們通常能相處得更融洽,讓我能享有更多的安靜時光。於 是我們從幫阿公澆花、幫阿嬤洗菜、在客廳蓋秘密基地⋯⋯各種大小活動都時不時指派孩子們一起完成。雖然偶爾會出一些差錯,也可能讓孩子參與反而事後得花更多時間收拾,不過培養手足感情這個目的確實是達到了,孩子們也很享受共同參與的成果。
玩遊戲的時候,我甚至會讓孩子們結盟,當爸爸或媽媽是最大的敵人,孩子們就變成最好的同盟國了。看著他們在玩桌遊的時候,手舞足蹈地對爸爸喊著「Bad luck!Bad luck!」;玩象棋的時候姊姊也每次都嚷著「妹妹快來幫我翻一顆棋子!」不論輸贏,有了隊友在身邊總是特別安心,小時候玩遊戲輸了偶爾會鬧彆扭的姊姊,有了妹妹之後彷彿吃下定心丸,還會反過來安慰妹妹:「沒關係,下次一定換我們贏!」
我也從不要求姊姊,大的一定要讓小的,或是要她一定得成熟懂事的照顧妹妹。畢竟照顧妹妹是爸爸媽媽的工作,我不希望讓姊姊有被剝奪感,覺得妹妹搶了爸媽、搶了玩具,她還得幫忙照顧。但我也告訴姊姊,我不這樣要求妳,可我願意接受妳的幫忙,也願意用零用錢的方式來付酬勞。因為妳是成熟懂事的姊姊,妳多了選擇的權利,妳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幫忙以及如何幫忙。
後來我和姊姊談妥價碼,每天從外面回家時,姊姊負責幫妹妹洗手,每週可以額外獲得十塊錢的工資,如果這禮拜不想幫忙也沒關係,還是有原本的零用錢。讓姊姊了解付出和收入的對價關係,也讓她在沒有強迫性的情況下願意主動選擇幫助照顧妹妹。
自從生了二寶之後,偶爾忙到分身乏術時我總忍不住懷疑自己,擔心是不是少了時間陪伴姊姊?也因為沒辦法像姊姊小的時候那樣給予大量的高質感陪伴,而對妹妹懷抱著某種愧疚感。但是看著姊妹倆感情要好的抱著睡覺,姊姊甚至會唸繪本給妹妹聽,我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多慮了。媽媽的愛不會變少,但時間確實有限的,不過既然生了二寶,缺的部分就讓手足來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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