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片來源:Pexel
我從小被教育做人做事要「勤勉」,即使身體微恙都不要請假,就算課業成績不好,也要年度全勤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顯得自己已盡力。我的兒時印象中,父母根本不可能請假來學校參加活動,我也沒請假參與校外活動的經驗。這樣的成長背景,讓我更看重孩子睡眠、放空與玩樂的時光。
今天是女兒新冠肺炎居隔第7天,小孩自從確診退燒之後,火速從《秘密花園》裡的病懨懨柯林少爺,躍變成活潑可愛的小甜甜模樣,除了居隔在家仍要寫功課這件事,會讓她馬上切換成病人模式之外,其他時候多半呈現猶如《紅髮安妮》或《湯姆歷險記》的主人翁一般,讓人心驚、翻白眼又抓狂的狀態。
雖然病情好轉許多,但伴隨著讓人感到濃厚睡意的體內濕氣,以及秋老虎般的斜陽,有幾天女兒還是睡意沉沉地想賴在床上睡覺,卻又心繫學校進度,掙扎著要起床上網課。此時,我都堅決地告訴她:「身體裡有病毒,怎麼上課都不會專心,在我們家,身體健康、吃好睡飽,比上課唸書還重要!」
依稀記得我的慘澹青春期,只要冬天睡晚了,或是在秋季的午后,烈日照耀下感到一點睡意,耳邊就會響起父母責備的聲音:「怎麼成天沒精神!」、「睡太多了!」,有時就算是大病初癒、體力尚未恢復的時候,「睡覺」也是件大不赦的懶惰罪:「病好了就起來啦!要睡到什麼時候!」(當然,此時不是真的問我要睡到幾點,若我真心自目地回答還要睡一小時,接下來鐵定被唸一小時,還不如安靜地起床。)從我的童年到高中時期,幾乎都是在天尚未大亮就起床的!那並不是因為我勤勉異於常人,而是家中有個信仰「一日之計在於晨」的父親,以及認為睡覺是懶惰象徵的母親,加上配合父母的上班時間,我從小就是全校前三名到校的「好」學生,印象中我除了洗臉刷牙,其他早晨活動都是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教室裡完成。──睡眠,成為我兒時不可得,現在加倍捨得給孩子的活動之一。
居隔其間,偶爾孩子的班導師會打電話來慰問狀況,當他得知我們花很多時間在睡覺時,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大聲叫好:「我真心贊成你的做法,日後學習機會很多,孩子病好了,我花個一、兩個午休時間幫他複習功課,進度馬上就跟回來了!真希望班上家長都跟你一樣,不要孩子生病還堅持要來上學,根本學不到東西。」有了我和老師的加持,這下女兒是真的放心回頭睡覺了;睡飽了,再起床寫功課,寫累了就去玩,完全沒有進度壓力,但我們其實也默默跟上應有的課堂進度。
在這之前,女兒就曾對我傻笑說:「你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考試,而且全班好像只有我考試前的週末還出去露營爬山。」的確,對於女兒的學校功課,我是非常狀況外的,我只在學期初下載了教育部的課綱,接下來一整年,利用日常生活知識檢識孩子是否符合該年級課綱要求,只要達標即可;對我家而言,學校生活最可貴的地方不在上課,而是下課!
延伸閱讀